如果冯寻墨不是生产过后灵力受损，她那一剑，很有可能让封印石当场碎裂，幻丝一死，他对丛灵的愧疚永远都无法磨灭的。

如今

“你这副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丛灵笑了一声，话题一转，“那个冯寻墨，现在怎么样呢？你你们和好了吗？需要我去说一声嘛？”

“不用。”郑子瑜立马拒绝。

冯寻墨这个状态，见到丛灵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再者，他和冯寻墨还没有一点儿恢复往常的迹象，丛灵去了，要是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他不敢再冒一点儿险，不敢再让冯寻墨受到一点儿。

他能做就是让冯寻墨的心，慢慢的，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改变。

他会和她耗下去，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他都愿意和她耗下去。

丛灵并没有坚持，她点点头，上下看了一眼郑子瑜，“你自己也要注意以下你自己的身体，你现在的身体心脉也还没有完全恢复，灵力消耗这么大不说，每天还要用灵力催生法器。”

她顿了顿，“我刚才还听说，你把孩子抱出了法器，这样你每日都要再次用强大的灵力催生法器，对你的身体损伤太大。”她知道郑子瑜是抱着孩子去见冯寻墨的，“既然她想见孩子，让她过来看孩子就是了。”

郑子瑜不语，他不是不知道，如果每一日抱着抱着离开法器，他就要再次催生法器，那需要消耗强大的灵力。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他唯一一个能接近冯寻墨的机会了。

他就算日日消耗强大的灵力，他也愿意，只要能让他每天看一看冯寻墨。

就算两人之间什么话都不说，他也愿意。

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去看她的理由了。

丛灵看他不说话，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郑子瑜的想法了，心中一惊，不由得的叹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也能这么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一个凡人。”

郑子瑜一向都自视甚高，他有时候连天界的天君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人界的那些凡人。

“我也从未想过。”要是从前，他是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能够这么全心全意的对一个女人，一个凡间的女人。“你从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

“我早说过了，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你自己一直都不信。”她从认识郑子瑜到他去天界求婚的时候开始，她就从不觉得郑子瑜是喜欢她的。他就像是在对着一张列表在勾选他的新娘条件一样，而她刚好满足了他那张列表上所有的条件，所以他才一心认为她是的他的新娘，合该是他冥界的冥后的。

那不是喜欢，不是爱那是交易，像是她用自己的出身，用自己身份，用自己的样貌换来了这么一个冥后候选的位置罢了。

她从来都没有认为郑子瑜是喜欢她的。

只是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现在，他碰到了一个让他有所改变的女人，丛灵是为他开心的。只是，这两个人却是因为她

她不能说郑子瑜做的不对，毕竟他救了自己。

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此间种种都是因缘。

“你打算怎么办？”郑子瑜开口问道。“天界，你是回不去了。”

他从前不明白丛灵的感情，现在却很明白了。

认定了一个人，别说一千年，就算是一万年也能等的。

郑子瑜日日抱着孩子给冯寻墨看，冯寻墨似是因为见到了孩子的原因，精神越来越好。

孩子也因为用了金线花的原因，心脉被连上，不需要日日放在法器里了。

冯寻墨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睁开的郑子瑜，一双黑葡萄一样的郑子瑜滴溜溜的转着，她笑了笑，旁边的郑子瑜也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两个。

冯寻墨脑袋里闪过黄越涵的话。

离开！

她要带着孩子离开冥界，离开郑子瑜！

离开这个充满了谎言的世界。

“孩子为什么是女孩儿？”冯寻墨忽地开口问道。

郑子瑜因为她开口说话，而愣了好一会儿，他以为，她不会和他说话的，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敢肯定原来自己没有幻听。

他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狂跳的心，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对着冯寻墨道，“这件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冥界其实并没有说冥王不能生女孩儿，只是说，历代冥王从来没有生出过女孩儿的。”

他说完后，用眼睛去看冯寻墨。

冯寻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再没有别的话了。

郑子瑜暗自在心里呼出一口气，她肯与他说话，这就是最好的改变了。

“墨墨？”

冯寻墨浑身一顿，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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