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一见却是惊问道：“少，你怎么了？莫非受了伤？”

少依旧抿紧嘴，面色极为痛苦，却摇了摇头。

良素又问：“那是……中了毒？”

少摆了摆手，只面上却愈加痛苦。

“那是……？你倒是啊，究竟怎么了？”良素着急地道。

少用力咽下去了什么，终于吐出一句话：“这茶……太难喝了！”

良素一愣，一巴掌拍在少背上，道：“就为这个啊，你吓死我了！”

少被良素蓦然一拍，险些将适才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茶又吐了出来。

只少却是不干了，什么也要去楼上的雅座儿坐着，便招呼了伙计来，特特询问了雅座儿可有好茶。

伙计道：“雅座儿自然有好茶，才下来的碧螺春，入口甘香，公子爷可要尝尝？”

“尝尝，必定得尝尝。”诡少使劲儿点头，不待良素话，便拉了良素往二楼雅座儿去了，适才喝的那一口哪里是茶，分明是墨汁，诡少这辈子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

良素却是一面儿走一面儿道：“少，你你原先也在诡家做厮，怎就这么刁了口，难道是那诡家待下人太好？”

少听了这话，却是蓦然驻了脚步，轻声道：“恐怕就是吧，诡家下人喝的茶也比今儿这茶强出太多了。”

良素却是摇摇头，诡少在诡家学了这一身本事，还偷了魇兽，连茶都喝得这般好，这哪里是去当下人，分明是去欺主。

二人一时上了那包厢，伙计果真去沏了那碧螺春来，良素开了那盖碗，轻闻了闻，这茶确是清冽甘香，比之下面散座儿的茶叶沫儿强了不知多少倍。

诡少亦是开了盖看了一看。

良素便问道：“诡少爷，这茶您还满意？”

少的面上却是略略红了红道：“我不是少爷。”

良素却笑了，又道：“那这茶比那诡家下人喝的如何？”

“还是不如。”少面上依旧略略红着，却是一本正经道。

良素差点没替这茶楼的老板昏过去，开着茶楼，包厢雅座里的茶还不如人家里下人喝的……

一时二人又听那弹词，一面听着，少便一面为良素细细讲解，哪里是哭哪里是笑，哪里是思君之情，哪里又是委婉叹息，有了少在旁贴心讲解，良素便也看得津津有味，倒也不知他打哪儿听过这许多的戏文。

只良素正看得兴起，忽地却觉出有人撞了自己一下，转头看时，却是诡少，却见诡少此刻不看弹词，却是看着窗外。

这茶楼的窗外便是那桥，细细的一弯河水自那桥下潺潺流过。

只此刻那桥上却围着不少人，一时将那桥来往亦堵住了。这茶楼的包厢在二楼，占霖利，倒是将那堵在桥上发生的事儿看了个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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