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曦心知她尚且害羞,并未拦她,可想到孟韫灵方才和她说的话,暗忖了片刻,起身去了宁安宫。
此时日头早已落山,只留下一朵朵红霞,映衬了半片天,便是地上,也落下一层浅黄色的光。
孟宁从咸啸殿回来后,倒也未做什么,而是安静地做着绣活儿,以往分明不大喜欢的事情,现在却时常见她拿着针线篓子。
其间变化不言而喻。
她立在廊下,被孟宁赶出门的彩屏彩明守在外面,忽然抬头,便见她缓步朝着边而来,正欲开口请安,却见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人便识趣儿地闭上了嘴。
彩屏彩明眼看着她悄声走了进去,心中不由担心起孟宁来。
她进去时不闻丝毫声音,屋内早已点灯,晕黄光线照映在她身上,比之白日的灵动,现在的孟宁,更为温柔。
也不知她在绣什么,嘴边带着笑意,在灯光中穿针引线,动作间已然很是熟练。
孟曦悄悄立在她身后,一眼便看清了她手中的物件,是一块绣着青竹的锦帕。
许是孟宁沉浸其间,她站了片刻也没见孟宁发现她,她轻咳一声,而后从后面走上前来:“阿宁在做什么?”
孟宁听见声响,转过头去便看到孟曦站在身后,她被吓了一跳,一时有些愣神,直到孟曦坐在自己面前,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东西藏好。
“阿……阿姐,你……你何时来的?”
孟曦故作沉吟地“嗯”了一声,余光见小姑娘一脸紧张地注视她,手下意识捏紧了篓子,可孟曦却像是故意逗她一般,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
“有些时候了。”良久,她这样说道,她也没去拿孟宁手中的东西,反倒从一边拿过画纸,打量起来,“青竹绣的不错。”
孟宁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苦瓜脸,眼神不由闪躲起来,没有说话。
“阿宁给何人做的?”
孟宁移过目光,心中紧了紧,轻轻咬着唇:“阿姐在说什么?阿宁不懂。”
孟曦颔首点了点她方才藏起来的绣品,脸上没什么表情,清冷地恍若风雨欲来:“母亲与我向来不佩戴青竹样式的物件,阿宁做的帕子,难不成当真是给心上人?”
闻言,孟宁下意识咬了咬唇角,听到“心上人”三字,脸色蓦然红透,如熟透的苹果。她像是澄清般,摇摇头,急着解释:“阿姐我……”
“阿宁,阿姐说过,我站在你这边。”她抬手打断她,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笑意,仿佛的清冷面庞乃错觉一般。
“阿……阿姐……”
她抬手摸了摸孟宁柔软的发顶,目光温柔似水,带着几分安抚:“方才用膳前,母亲问我:阿宁可有心仪之人?你猜猜阿姐如何说的?”
孟宁猛地抬头看她,脸上带着几分可怜,眼中是藏不住的着急。
孟曦知道,她一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高兴便是高兴,不高兴便是不高兴。
“阿姐你……如何说的?”
见她着急,孟曦也不卖关子,她道:“我说,阿宁年岁尚小,不如再等两年?”
孟宁也跟着点点头,她虽过了及笄,可她也的确年岁小,若要嫁人,她如何乐意?更何况她早已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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