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寂静的可怕，顾延站在苏念卿床边，目光一直在苏念卿身上，自从把那个小孩处理之后，苏念卿再也没开口跟他说过话。

他现在有些后悔把小孩送走了，至少，小孩在的时候，苏念卿还会多说两句话，还会笑着去摸小孩的头。

他不明白，苏念卿为什么会对小孩很好，会柔声哄着他，让他躲在自己身后，晚上也会和小孩一起睡，自己是个病人还要照顾小孩。

不过小孩是挺顺眼挺没存在感的，说是苏念卿照顾他，不如说是他在照顾苏念卿。

不过，要不是这样，小孩早就被他丢回外面去了。

小孩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当时莫名其妙动了莫须有的恻隐之心，鬼迷心窍才把那个营养不良满身脏污的小孩带回来。

明明那样的场面经历过太多次，干瘦的男人倒在血泊里哀嚎，抽搐着求饶，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在肮脏狭小的出租屋里不断翻滚，那个男人为了吸：毒行骗，是个老到的混子，在h市有点名声，先派来的手下经验不足，被骗了。

正好赶上他心情不好，所以老混子很荣幸，能让他亲自上门去宰，正好也跟傅琛打个招呼，毕竟老混子是傅琛手底下的人。

一旁的小孩瑟瑟发抖却咬紧牙关不出声，瑟缩成一团，也没因为这个父亲的去世掉一滴眼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盯着面前破旧的嘎吱嘎吱转动的电风扇，自己生怕发出半点声音引起顾延的注意。

但顾延偏偏鬼使神差的把他捡回来了，就放在他这里，算是自生自灭，小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当然他也不会去管，也就忘了小孩的存在。

要真说为什么捡小孩回来，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那种眼神顾延再熟悉不过，他想活下来。

顾延有些烦闷的晃了晃脑袋，想那个小孩干什么。

顾延的眼神移到了苏念卿被手铐铐住的手腕上，原本白皙的手腕环上了一圈红肿青紫挣扎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带了血。

他从来没觉得血有这么刺眼过，在别人身上也好，在自己身上也好，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可现在为什么这血渍会这么刺眼。

如果苏念卿没想挣脱，这些伤痕不会出现。

她这样，是在无声的对他剧烈抗议。

“卿卿，你今天很不乖。”顾延即使一眼就看出了苏念卿的抗拒，还是摇了摇头，走近苏念卿，握住她的手细细端详，“没关系，我已经让人去拿皮的了，这样就不伤手了。”

苏念卿的很白，很干净的那种白，所以现在手腕上一圈的红肿和磕碰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的触目惊心，他本来以为血对他已经不可能有什么触动了，可当血出现在苏念卿身上时，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似乎，她总能成为他的例外。

苏念卿奋力想抽回手，却无济于事：“顾延！我不是你的金丝雀！”

顾延紧紧握着苏念卿的手，有些笨拙的处理伤口，面色却仍然冷的吓人：“以后就是了”

看的出来，顾延的动作很笨拙，可是他所处的境遇从来不会允许他包扎，要是受伤，重一点的随便拿东西缠一下，轻的他也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精细的包扎，他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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