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程温裕才找了进来,跌跌撞撞地,笑着道:“呀,原来寒月在这里,让我好找!我总算是找到你了!”苏寒月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你是自己没找对罢了!”程温裕来到床前,轻声道:“寒月,我可以掀开你的盖头么?”苏寒月道:“你不掀开,难道让我一直闷着么?”
细细的黄色的秤杆,挑开鲜红的喜帕,苏寒月的脸在红红的烛光中也显得红艳起来,程温裕定定地看了一会,道:“寒月,你真好看!好漂亮啊!尤其是今天!”苏寒月伸伸懒腰,道:“好了,这下婚礼算是结束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可以休息了!唉,温裕,你吃饱没有?没吃饱哪里还有菜,没喝够哪里还有好酒!”
程温裕的嘴里有酒气喷出来,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两个浅浅的酒窝里是满满的笑意。程温裕坐到床边,痴痴地看着苏寒月:“寒月,我想看着你!想好好的看看你!”
苏寒月转头给他一个和蔼的笑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嘿嘿,我好看吧!比你好看吧!嘿嘿,要是听我的话,我就天天给你看,若是不听话,嘿嘿……”
程温裕点头如小鸡啄米那样:“听,听,这一辈子都听寒月的话!”苏寒月笑道:“那好,现在脱鞋床睡觉!”
不知怎的,这一觉竟然睡得香甜无比,似乎连梦都没有一个就睡到了天亮。屋子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睁开眼,一旁的程温裕犹在沉睡之中,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地向翘着,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脸满是笑意。白玉似的脸庞有小小的红晕,眉毛横似远山,挺拔俊俏,睫毛长长弯弯,犹如新生的孩童。
苏寒月撑起一只胳膊,仔细打量着睡梦中的程温裕,他真的如婴儿一般纯净可爱呢。心情也好了起来,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笑意。正想掀开被子,程温裕的睫毛抖动几下,睁开眼睛,看到一旁注视着他的苏寒月脸的红晕更浓了,眼神怯怯的:“寒月,早!”
苏寒月见他醒了,笑着道:“早!起床吧!”两人整理好衣裳,就有丫鬟敲门,抬了洗漱用具来。一切准备停当,正要出门,却听见整理床铺的丫鬟,惊讶出声。苏寒月奇怪道:“怎么了?”那个丫鬟看了一眼苏寒月又看看程温裕,双手连忙扯起床单,有一丝惊恐,几分慌张,忙道:“没……没什么!”
苏寒月也不介意,拉着程温裕就出了门。院子里,一个丫鬟一面扯着永言,一面帮他整理着衣服,着急劝他:“小王爷,王爷和王妃不会这么快就起床的!你等等啊!等等!”
到王府已经五日了,苏寒月对王府的丫鬟下人和管家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他们,她并不满意,看到程温裕父子以前的种种,她就知道这些下人们没一个是真心对他们好的。现在,看到新来了王妃,行事还算是规矩守礼。只是,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谁在暗中窥视,探查,转过头去,屋子又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除了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在王府的日子,还算是轻松快乐。
每日起床送永言去国子监,然后和程温裕一起到绣坊看看,或者带着他到野外走走,或是去看看其他的朋友。然而这样逍遥的日子没有过来多久,十日后,皇后的一道口谕,让裕王府又乱成一团。
皇后说,裕王府人丁单薄,血脉不旺,所以,将次落选的五名秀女全都赐给程温裕封为修容,让裕王妃好好打点着,人三日后进门。新人进门宴席是免不了的,还有各个新人的住所也是要安排打点的。
苏寒月叫来管家,让他全权负责,管家却抬了一本帐目来,婉转地说出,次苏寒月进门的时候虽然有皇家的赏赐,但是也花费了王府不少的积蓄,目前王府库房已经空空。
苏寒月正坐在书房之内,旁边是兴致盎然的程温裕,两人定定地瞪着面前的那本帐册,两双手乱翻。帐册是崭新的,还散发着墨的香味,用的纸张也是极好的,白白的,极为细腻。除此之外,两人再没有其他发现。
桌子下面管家恭敬地弯着腰,低着头,等候两位主子审核帐目。裕王府的管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略微发胖,背有些佝偻,看去十分的卑谦恭敬。苏寒月拎起一页帐目道:“我说王爷,你家里怎么就穷成这样了?你平时吃什么啊?你不会是让我以后跟着你喝西北风吧!”
程温裕眨眨长长的睫毛,搓着衣襟道:“这个,我不知道……不会的,只要我有吃的,就绝不会饿到你的,寒月,如果真的只有最后一点吃的,我也会让你先吃的!”苏寒月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让我感动!堂堂的王爷、王妃竟然要互相推让一点食物!你说是吧,管家,你感动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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