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旦面色疑惑,何信接着道:“白的时候,你刚走,她就出现在雁回宫了,她就是来接你绑回来的那个饶。”
“她和薛摩现在究竟什么关系?”
王之璧道:“当初的事情我等皆没有亲身参与,不过他俩差点成亲了是真,被盟主给破坏了也是真的。”
“成亲?薛摩自愿的?”张旦挑了眉。
“那应是自愿的,和二夫人还是有些不同的。”王之璧补充道:“他们曾在陇右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而且,听若不是池笑鱼出现,那么二城主早就已经死了。”
张旦轻声在堂内踱步:“一个没落的武林世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也没什么用……”
等等,张旦戛然止步,那她怎么敢就这么上雁回宫要人呢,那离冉是屈侯琰没留,可若是留了呢?
王何两人也皆看出来张旦神色有异,还没来得及问,张旦便道:“我听当初紫苏杀了聚义山庄四大护卫其中两人?”
“确有此事。”
“用箭射封信进去,先探探虚实,倒也无碍。”张旦语毕,两人都明白了过来。
聚义山庄内,佛堂的门被缓缓推了开来,池三爷在诵经,他没回头,只是低声道:“夜深了,笑鱼怎么不好好休息?”
“也睡聊,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走走。”池笑鱼走上前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池三爷扭头,望着眼前的人,她长发垂悬,脑后松松挽了个髻,一袭素简睡裙,肩上随意披了件外袍……
“笑鱼还是女装好看……”
语毕,叔侄两人相视而笑,池笑鱼的笑容轻轻浅浅,池三爷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感怀,以前的池笑鱼,从不懂掩藏,更不善伪装,那个笑会放声笑,哭会大声哭的人,终是不在了。
“三叔,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池笑鱼单刀直入,毫不迂回,在这檀香缭绕,烛光摇曳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池三爷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住了,好半晌才轻声道:“当年的事情……扑朔离迷,我……也不是很清楚……”
“都当年景教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杀了我爹,这,我是不信的。”池笑鱼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继续道:“屈侯琰那样的狂妄性子,他没杀,那便肯定是没杀,再者,如果真的是景教下的手,血仇在身,当初那么多门派围攻景教,聚义山庄却没参与半分,这,不过去。”
池笑鱼望了三爷一眼,道:“所以,就只有一个结论,我爹的死,确实和景教无关,那么,三叔,你愿意和我过去的事么?”
池三爷的背稍稍挺直了些:“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过了那么多年,也没个什么结果,笑鱼,要不……就算了吧……”
池笑鱼笑了一下,语气依旧淡然:“我知道你从前也不是吃斋念佛的性子,我也笃定你肯定知道当年我爹出事的内情,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强求。”
池笑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时,回首道:“我会去调查的,什么样的结果,我也都能承受,从前稀里糊涂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做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了。”
见池笑鱼如此坦然地出这番话,池三爷知道已然无力阻止,提着的气放了下来,他整个人瘫坐在蒲团上,看上去有些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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