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前,俯视着熟悉的脸蛋,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他应该早就看出端倪,可惜人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往忽略掉所有轻而易举就可以目视的一切。他为自己的盲目自信深感恐惧,老头并不熟悉,自然无法判断,但他什么都没有发觉。这原本是个可以避免的错误,仿佛上了野猫、狐狸之当一样不可原谅。
将我耍得团团转,你玩得很开心吧!他默声质问这张脸,再精致的五官都变得扭曲可憎。女人就像狐狸一样防不胜防。他给自己设下警惕,以杜绝日后再掉以轻心。
幔帐之内,香气在缭绕,她的气息弱至无感。
田老头伸手试探她鼻息,努嘴问他:“是不是死了?”
摇摇头,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她当然活着,只是睡熟了。
这种功夫,他学了很久还没有掌握技巧,她总是说加以时日就可练就,不知是谎话还是敷衍。但每晚睡前,她都要练一会儿功,这倒是他亲眼所见,至于是否有其作用就不得而知。以她的为人处世,能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的事情,在他看来,那绝对是有利大于弊。
精致的脸蛋骤然变得恍惚迷离!
他眨眼几下,该死的,香味里一定有安神的成分。余光瞥见田老头安然无恙,看来只是他较为敏感。这时第三只眼睛猝不及防移上前,瞪着他催促他尽快动手。从腰带里扣出一条湿布,却犹豫不决。老怪物,你可别骗人!
湿布覆盖在她的脸蛋上,两人等了一会儿,他伸手抓起她的胳膊至半空才放手,雪白纤臂砸落在床沿,而镶嵌在脸蛋上的锋利眼睛并没有打开。
田老头痛快地喘息,一屁股坐在床边,摸着脑门说:“他娘的,除了脱雏,老子多少年没有这样紧张兮兮了。”随即,老头抬起头问他,“臭小子,这布条条真管用?”
“应该吧。”他有些心虚。
“应该?”第三只眼睛深皱。
“之前能放倒过来马和牛,还有护院的壮汉。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有没有发馊?”他一边回答一边将她放入一大麻袋中,从幔帐上扯下一条绳子,将袋口捆个严实。
“老怪物给的吧!”田老头面无表情,从他面前往门口走去,“那就一定有效。”
你怎么知道?他的嘴努动几下,却没有将疑问问出口。
田老头已经探出脑袋,边左右环顾边卖弄:“那家伙来自一个挺神秘的家族,看行径似下九流,心思却像贵族。总而言之,他能出手的药物,绝对不是棚屋的稀粥随随便便就发霉长绿毛,纯粹糊弄人。老子虽看他不顺眼,但那家伙掏出的东西绝对是硬货。这娘们睡上一天也未必醒来。”
“像你。”他脱口而出,目光锐利。“荒极田杰,野林老头。”
回望,田老头却嘻皮笑脸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子当年一夜七次郎,百花楼的姑娘哪个不是精疲力尽。”
看起来柔弱,实在有些沉重。背着麻袋,他忍不住催促:“黄金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等巡逻来了,你倒是可以身体力行,证明实力。”
“老子身经百战,随便几个女人想要老子晕头转向,休想。老子见过的世面”
“比我吃的肉都多。”他接话。
“记忆不错。”说罢,田老头已经爬上拐角,向他伸手
此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完了。”田老头咕哝并拔出剑。
一张和麻袋里一模一样的脸出现了,对破左耳露出了忠诚的微笑。
“在约定地点没有等到你们,我恐有碍,想着凭我的脸,也能为你们争取些时间。”杏子怯声说,眼睛时不时抬起来窥视他的神情。
“杏子姑娘,你真是吓死人了。”田老头一边抱怨一边将剑回鞘。“老子的三魂七魄都在缝里夹着。”
可杏子的眼里只有野人。“屋内有一个密室,她可以暂时关押在其间。”她指着他背上的麻袋建议。
“赶紧啊,老子很久没有这么憋屈了,像偷谁家婆娘似的。”田老头抢过麻袋,大步迈入屋内,旋即回头指着墙角下的胖瘦女兵问,“她们怎么处理?”
“交给我!”杏子却是回答他。
“老子懒得管,姑奶奶你再看臭小子,他也不会变成你的情郎。赶紧的,密室在哪?”田老头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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