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正的神啊。”

泪水从神像的眼角流下。

张烨伸出手，为她擦去泪滴，声音透着沧桑：“你想说什么？”

神像看着张烨，身体开始僵硬地颤动起来，她的十指缓缓张开，附着在手上的琉炎神晶开始掉落。

天空，翻涌起来，如波浪般的红色极光汇聚在山峰之上，然后朝外扩散开来，蔓延至整个世界。

秦天剑看着这震撼天地的一幕，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

她的双手张开了，手心中悬浮着一颗血色宝石。

不对，那不是宝石，那就是一滴血！

只不过太过晶莹，流光闪烁，让人感觉就像一颗宝石。

而面前的神像也仿佛恢复了生机，不再那样死气沉沉，甚至她身上还传来恐怖的波动，以至于就连秦天剑都感到无法抗衡。

绝对的！无法抗衡！

神像张开口，清脆却透着悲伤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不配站在您身后……”

“我们……背叛了神界！”

“什么意思？”张烨看着她，问道，却发现神像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丝毫不敢与自己对视。

“您……即是神界……”神像将手往前伸去，将手中的血液递给张烨。

“我能做的，只是倾尽所有，保存您的一丝力量，现在也该物归原主。”

话音刚落，血滴竟然缓缓化作了金色！

不，应该说是包裹在血滴表面的一层红意缓缓消散，露出了血液真正的模样！

金色的光芒洒落，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命令，就连太阳的光辉都好似被盖过去。

这是滴金色的血液！

这是神的血液！

张烨瞬间理解了。

那抹红意是神像自身全部力量凝聚而出的保护层，保护层外溢的力量才凝聚出了琉炎神晶。

或者更应该说，火神用自身全部的力量，保护着这滴血液！

张烨没有立刻接过金色血液，而是看向那神像，记忆闪现，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你叫……阿罗米，阿罗米蒂斯，对吧。”

瞬间，神像身躯一阵，整个世界都好像颤抖了一下，法则之力震荡。

“您……”神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涌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敢肯定，”张烨看着神像：“我认识你，所以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原谅你。”

“不……您不能……我们已经不能原谅自己……您更不能……”

“哈德瑞斯……波塞伊东……忒弥斯……勒托克……他们都不能原谅自己……”

“您能原谅我们，能原谅一切，但我们不能……”

神像将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充满了释然与悔责：“请您……剥夺我的神权……”

张烨看着他，摇摇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我不能这么做的。”

“我不能……”神像说道。

“为什么？”张烨问。

“因为……那是您下达的最后的命令。”

当你们再次见到我时，什么也不要说，让他遵循自己的意愿，一直这么下去……

张烨脑中忽然闪过这样一段话，一瞬间，他好似理解了什么。

他看向神像，或者说阿罗米蒂斯，缓缓说道：“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剥夺神权，意味着你将跌落神坛，沦为凡人。”

“你也将因此死去，轮回化作凡人降生。”

“这样，你也愿意吗？”

阿罗米蒂斯点点头：“愿意。”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话音刚落，阿罗米蒂斯的身体便开始崩坏，化作光点不断消散。

因为在张烨意已决的时候，那法则便已经形成，无需言语，无需过程，直接结果！

阿罗米蒂斯笑了，那美丽的笑容透着解脱，透着喜悦。

她将额头轻叩地面。

“火神阿罗米蒂斯。”

“拜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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