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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夏云端表情一僵。
她很清楚梁京云想问的是什么。
可她根本没想好该如何解释,以至她本能只想逃避。
她就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说来也奇怪,若是面前是除了梁京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她想她都不会有这种心虚感。
性格使然,她做什么都能理所当然磊落坦荡。事实上,从前她也没少跟梁京云打嘴炮,还经常撒谎被抓,梁京云说她惯会使糖衣炮弹,可那会她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他盯一下就浑身不自在。
只是从男朋友变成了前男友而已,明明这种关系更没道理放心上。
她到底在不自在什么?
这个结果是她想的吗?
她有没办法说出来的苦衷啊。
……烦死了。
都是洪睿达的错!
夏云端一边心底暗骂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边努力在心底说服着自己不要心虚也不要有愧疚感。
退一万步说。
他们现在只是朋友而已,她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在已经提前跟梁京云说明无法赴约的情况下,她没有跟梁京云解释今天这些事的理由。
夏云端大脑闪过数个念头,嘴里拖着声答非所问地嗯嗯啊啊,蓦地又记起昨天他说父亲住院了的事,她顺势又起话头:
“那什么,你爸爸那边怎么样了?出院了吗?你不用再去看看……?”
梁京云直直盯着她,女孩转移话题的方式太过拙劣,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明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却依旧没有解释。
梁京云心底烦闷得不行,面上却越发漠然,半晌,他才扯扯唇:“谢谢关心,他有妻女,还轮不到我上赶着照顾。”
也就前些天事发突然,罗雪曼一时无措,才给他打了电话。
医生一说没什么危险,康复治疗就行,罗雪曼就没怎么搭理他了,只表面上装模作样应付两句,连忙喊上梁怡悦,上学都要请假让她来陪。
梁建柏一睁眼,眼前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和温柔体贴的妻子,哪还需要他。
他语气里的讥讽太过明显,夏云端后知后觉父子俩关系大约还是微妙,自己是说错话了。
然而说都说出口了,也没办法改变,为了掩饰尴尬,她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冰袋外的水珠汇聚掉落在腿上,夏云端连忙故作忙碌地从茶几上抽出纸擦了擦上面的水珠,又放一边,试着动了动自己扭伤的那只脚踝。
不行。
光是试图抬腿,轻微的震荡都会传来针扎般的刺疼。
五官都疼得皱成一团,夏云端紧咬着唇,一闭眼,深吸了口气,决定忍一忍一鼓作气。
她撑着沙发,往后腾了腾身,试图将小腿也抬到沙发上。
身前忽然打下一片阴影。
有人单手提着一边的椅子丢到她面前,在椅脚碰瓷砖的叮咣声响下坐下,面无表情地弓腰托起了她的小腿。
夏云端:“等、等等……嘶——”
微凉的五指贴着她纤白的小腿收紧,突兀搭来的陌生触感叫夏云端下意识想缩回,又被那人的大掌箍住。
男人冷着脸撩起眼皮,语气不是很好听:
“我是死的?不知道喊我帮忙?”
夏云端回神,视线缓缓从他的有力的大掌移到他脸上,眨眨眼,心说也差不多,你那副表情谁还敢再要求你做事。
眼下最脆弱的地方都在人家手里了,她当然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
“这不是不想再麻烦你了……”
“你麻烦的事还不够多吗?”
梁京云语气漠然,手下却控制了力道,动作极轻地替她解开鞋带,松了松鞋舌。
她今天穿的厚底板鞋,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崴伤脚,肉眼可见肿起的脚踝就抵在鞋帮处,还不是很好脱。
“忍忍。”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又道。
脚踝随即传来一阵剧痛,夏云端脸色顿时煞白,额头又冒起薄汗,喉间止不住地溢出声短促的呜咽。
梁京云紧皱着眉,把脱下来的板鞋放到一边,将袜子往下褪了褪,掌心托住她的脚踝,缓慢轻扭。
夏云端疼得直冒冷汗,手指拧紧了沙发套,“别、别动了——”
“……可能是韧带拉伤了,”梁京云拧眉,沉着声道,“冰敷完我送你去医院。”
夏云端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手指一紧,试图开口:“可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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