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姓陈。”“姓琴。”两人不约而同道,沈初笑着说,“原来是陈公子和琴小姐,不过这个姓氏倒是没怎么听过呢,二位来这里只是为了游玩吗?”拍着手中的扇子,小二很快就将茶和点心给端上来了。
“只是一些小门小户的自然是不知道的,沈公子这一次来这边是有生意吗?”穆梓舒说,拿了一叠糕点放在安暖的面前,安暖捏了糕点放入嘴中,一边看场下的戏,全程都没有插过一句话。
“是了,我哥喊我来这边玩玩,顺便跟几个认识的商户谈点生意。”沈初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眼眶却是不自觉的瞟向了安暖那边,心中有些懊恼,他哪里比不上这个姓陈的了,为什么看都不看他,穆梓舒自然是注意到了,伸手拦住安暖的肩头,“我们两个的婚事在不久之后就要举办,到时候欢迎沈公子来捧场啊。”
“那是自然的,你我现在也算得上的朋友,今天这场戏不错。”沈初转移了注意力,三人偶尔说上几句话,戏看到一半,穆梓舒忽然说有事,先出去一趟,让安暖在这里等他,“我在这儿呢,肯定丢不了。”沈初打趣道。
安暖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看场下的情况,不一会儿就看得入迷,人走了之后沈初更加肆无忌惮的看安暖,终于安暖是被盯的受不了了,“沈公子可有什么事?”沈初摇头,“只是看你生的好看就多看几眼,毕竟这样的美人少见。”
这可好,刚刚在还十分仗义的说他会帮忙照顾,现在就开始打了朋友妻的主意,安暖俏脸一红,转脸看向另一边,掩嘴轻笑道,“沈公子可真会逗人玩。”沈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暖,似乎是要把人给看穿了一般,“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琴小姐你呢?”
“可能是因为我长的面善吧。”安暖这句话刚刚说完,沈初很软如梦初醒一般拍了一下脑袋,“我记起来了,是在我的梦里。”安暖也是僵住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回,沈初似乎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一般,“那现在看来还真是缘分,我竟然见到了在梦里才能看见的人。”
没回答,安暖低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袍子上画着圈儿,沈初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穆梓舒回来了,面色不大好的样子,“今天忽然有点事,看来是不能跟沈公子再继续聊了,若是有机会改日再见。”安暖服从站起身,穆梓舒揽住安暖的腰肢往外走,沈初翘着二郎腿,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两人会了客栈之后,安暖才笑出声,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穆大哥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学着沈初的调子说,“在我的梦里。”穆梓舒帮安暖揉着肚子,满脸无奈的看着在榻上打滚的人儿。
安暖噘着嘴,“穆大哥,你说这人怎么看起来不跟你和程蔺说的一样呢?”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平复好心情,穆梓舒将汤婆子放在安暖的脚边,“人总是演戏的,难道你会告诉一个你刚刚认识不久的人你的老底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个沈初的确没什么脑子,朋友的女人也敢来调戏,真是一个色胆包天的,唉你说他会不会看上我,然后对我做什么吗?”安暖伸手勾起穆梓舒的一缕发丝,穆梓舒捏住安暖的下巴,薄唇印上,“他要是敢,你猜猜我会怎么回报他?”
安暖和穆梓舒你找了人来,先抑制一下程蔺的情况,穆梓舒说了,这个毒并不会害死程蔺,但是会让人的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一蹶不振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泡在药罐子里了,寿命不变,身体会很差,那大夫看出来了是沈家的毒,没说话,之后走出去的时候脚步加快了许多,安暖看出来了。
几人回去之后安暖特地去看了一眼程蔺,程蔺还是那个样子,看见安暖面上带的笑容之后,只是问了是否是有了动作,安暖没有回答,让人好好休息,回去之后就看见穆梓舒靠在那儿等着她回来。
“穆大哥,怎么不去躺着休息一会。”安暖凑近,为穆梓舒扯了扯身上盖着的薄毯,穆梓舒抬手摸上安暖的发髻,顺着滑到脸颊,“嗯,早些休息吧,明天你我还得出去。”昏黄的烛光摇曳着。
次日安暖刚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穆梓舒担忧的眼神,下腹的隐隐作痛很快就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原来是葵水来了,掐着时间算算也差不多是这几天,穆梓舒扶着安暖起来,“可还痛吗?”声音放轻了些。
今儿个睡醒之后原本是想着再看看小丫头睡着的样子,猛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撩开被子之后才发现安暖被浸染的亵裤,叫了翠竹过来换,听说女子来这个的时候总是很柔弱而且会很痛,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奶娘都告诉他了,毕竟将来都是想要成家的人。
“有些。”安暖皱着眉,下腹的闷痛无一不摧残着他现在的心情,安暖可怜兮兮的看着一旁的穆梓舒,“穆大哥,我疼。”穆梓舒将人给抱起来,走到炕上才放下来,叫阿弄进来热炕,自己亲自去灌了汤婆子,包严实了之后手捂着放在安暖的小腹处。
翠竹端着姜糖水进来,放在安暖的面前,穆梓舒空出一只手来喂安暖喝,安暖瞬间红了脸,动了动身子,“穆大哥这些我可以自己来的。”似乎是照顾小孩子一般的来照顾她,的确是有些不大习惯。
“没事,让我来吧。”穆梓舒没有停下的动作,吹凉了些再喂给安暖,这么一来一回的喝完了,翠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两人退出了房间,安暖无力的靠在穆梓舒的身上,“穆大哥,等我以后老了你还会这样照顾我吗?”
“会。”穆梓舒手上轻轻的为安暖揉着小腹,安暖心满意足的蹭了蹭穆梓舒的胸口,毛茸茸的头发惹的穆梓舒一阵痒,“既然你现在身体不舒服,程蔺的事情就放后了做。”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怎么熟的男人委屈了小姑娘。
“这可不行,我们不是都开始接手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既然底都已经探出来了。”安暖两人当初跟沈初的相遇并不是巧合,都是事先计划好的,既然沈初能给程蔺下毒,那就一定会跟着过来,至少也要看看自己的猎物是否安全吧。
于是乎安暖就让人开始打听沈初最近的活动,这才去了那边吃茶,位置也是掐好了时间去的,那个座位虽然好,但轻易不让坐人,除非你是有钱有势,或者是大富大贵的,安暖暂时属于后者,本着来碰碰运气的心态,谁知道人还真的就来了。
穆梓舒与其对话,安暖不方便接触太多,中间穆梓舒离开是去看看沈初分布的人到底有多少个,同时安暖这边也在测量这个人到底有多么蠢,结果也就是那个样子,穆梓舒抬手揉了揉安暖的脑袋,“听话,你现在这样活动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穆大哥你可别小瞧我,我不管,你一定要带着我去。”安暖双手环胸,嘟着嘴一副不买账的样子,“好,我带你去。”知道自己拗不过穆梓舒干脆就妥协了,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我有什么好处吗?”安暖高兴了,直起身子在穆梓舒的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
夜晚敲敲到来,黑暗中数十道身影在黑夜中穿梭,一家酒馆中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头戴黑斗笠,女子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女子靠在男子的肩头,都不语,寂静的酒馆大堂只有两三个客人还在喝着酒,小二时不时往那边看一眼,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穆梓舒将手中的汤婆子塞进安暖的手里,“老实点捂着,万一要是着凉了我待会可不听你哭!”似乎是有些生气,安暖也就妥协了,看见小姑娘变乖了穆梓舒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从出门开始就一直不听他的,之前交代的忘得一干二净。
眼看时间差不多,穆梓舒丢了银子,带人出了酒馆,一高一矮走在宽广寂静的街上,看惯了平常热闹的景象,现在这么乍一看倒是有些不大习惯,安静的让人心慌,安暖紧紧的拉着穆梓舒的手,两人一路走到城郊,老远就看到被绑成粽子的沈初。
沈初看见来人,直接就开口大骂,“你们是谁?竟然敢绑架本少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等老子回去了肯定要加我大哥把你们都杀了!”安暖满不在意的走到前面的矮凳上坐下,沈初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站了两个黑衣人,黑布掩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漆黑的瞳孔。
压着嗓子,安暖娇滴滴道,“沈公子?倒是有点意思,怎么难道你以为你自己可以活着回去吗?”阴阳怪气的笑,“不知道是看不起我们还是觉得你自己命硬,就连分尸都不会死?”安暖扭了扭臃肿的身形。
为了遮掩两人的身份,安暖特地穿厚了衣裳,而且改变了平常走路的姿态,穆梓舒亦是如此,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到他们两人的容貌,更何况还是带着斗笠面纱的情况下,沈初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讽刺道,“说吧,你们绑架我,还亲自过来,不就是想要我的什么东西吗?本少爷惜命。”
“看来沈少爷还真是豪爽呢。”安暖捂着嘴笑声尖锐刺耳,“可是我现在不想要沈公子的什么东西,我只想要索命。”招了招手,立刻有人递上了匕首在安暖的手上,安暖随意在手上转悠两下,穆梓舒额头青筋跳了跳,又不能上前去打断安暖,看的是心惊肉跳的。
沈初脸上的后怕只出现几秒,很快就冷静下来,“所以呢?你要命就赶快的,不然待会我的人发现我不在的话,肯定是会追上来的,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跑,都得给本少爷陪葬,虽然只是跟你们这群渣宰死很遗憾。”
安暖现在还有那么一点佩服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的人很少,尤其是他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来说不是已经开始抓狂或者是求饶了,如果不是知道他真的没什么底牌了,安暖现在估计还会有一层戒心。
“不管是不是,我想你应该可以不用逞强了,我呢,也什么都不要,你把你现在身上有点价值的东西给我就是。”安暖随意说道,沈初愣了,“你千辛万苦抓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要不是这两个人耍了计谋骗他出来,他现在应该还在那温柔乡里头!最要命的是自己身边跟着的暗卫都不见了,可以看得出这两个人有点本事,他到现在才还算配合。
只不过一般的人就算不要命那也是要钱财,或者是他身上有什么无价之宝之类的,后者是不可能了,这一次出来的时候什么特别之前的都没带,就算是要钱财又怎么会只要身上的呢?沈初想不通,总觉得这两个人别有所求。
“怎么,难道你还想着叫我拿多一点?”安暖似乎是砍头了沈初的心思一般,继续说,“那么多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拿过来,等你拿来的时候我估计也死了,沈初,我别的不要,我只要你身上的东西,你要是识相就拿出来,我放你走。”
“放我走?这么容易?你可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沈初激动吼道,安暖无奈的摊摊手,“你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可的确告诉你,我这人说话还从来不骗人,你要是想活着就老实点麻溜的按照我说的话做了,省的浪费大家的时间。”长时间掐着嗓子说话,安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哑,两人存心掩盖身份沈初又怎么会不着调。
只是眼前的两个连男女都分不清的人沈初犹豫了一些,才点头,安暖让人用匕首划开了捆绑他的绳子,沈初将身上的东西掏了个七八分,身上戴着的玉佩和令牌都还在,“那玉佩给我留下来。”沈初冷笑道,“这个可是我们沈家的东西,你敢用?你就不怕我们查到了之后开始追杀你。”
“你废话可真多。”安暖挑了颗石子放在穆梓舒的手中,穆梓舒袖子中的手微动,咻的一声,石子从沈初的脸颊处擦过,在沈初的脸上留下一条划痕,脸上的刺痛让沈初开始心慌,将玉佩从身上给扯下来用力摔在地上,“现在可以了吧!”
“可以啊。”安暖说,“只是沈公子真是容易相信人,一个绑架你的人都可以相信。”安暖的话硬生生让沈初停止了要往前走的脚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放我走?”
“我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我只是要告诉你,好自为之。”安暖说完拍了拍手,那两人一人一边架起沈初就往回来的路上狂奔,安暖两人也上了马车,叫人处理后边跟上来隐匿的人,绕了一大圈回到客栈,安暖开始翻找那一个药瓶子,刚刚亲眼看见沈初拿它出来的。
终于找到了解药,穆梓舒先拿出来闻了闻,确定了是之后才让翠竹给送过去,安暖洗漱后套上亵衣你跟穆梓舒一起靠在床边看夜景,“穆大哥,你说我们刚刚让人去将他的那些暗卫给引开,为什么他没发现呢?”
“因为那个时候他忙着呢。”穆梓舒说,也不看看他们是在哪里找到人的,这里最大最好的馆子,找到人的时候正在办事,暗卫死了他估计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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