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去看看哥哥吧,他受伤了。”墨兰芝慌慌张张地跑进齐氏的房间,一把拉起正在跟嬷嬷说话的娘亲就要往外跑。
“你说什么?子辰他怎么了?”齐氏脸色一变,匆忙跟上了女儿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问道。
“哥哥受伤了,是那个野种带回来的姑娘给划伤的,伤口可深了,流了好多血呢!”墨兰芝小脸儿发白地回答。
说话间,母女俩就来到了墨子辰的院子,见院里的下人虽然各自在做着手里的活计,但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往正房瞟上一下。
“哥哥,我带着娘亲来看你了。”一进院门,墨兰芝就大声喊起来。
正房里一对相拥的男女瞬间分开,各自整理好衣裳之后,一个躺在了床上假装虚弱,另外一个则脚步轻快地退到了外间,拿起绣了一半的荷包飞针走线起来,原本就在外间的另一个小丫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专注于自己手里的绣架了。
“子辰,你伤到哪里了?快给娘看看。”一门心思想着儿子受伤了的齐氏并未注意到外间屋里僵硬的气氛,径直走进了里间。
“娘,我没事儿,”脸色苍白的少年脖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目光带着谴责地看向齐氏身后的墨兰芝,“不是说不要惊动娘亲的吗?”
“傻孩子,你都受伤了还如何能瞒得住为娘?”齐氏在床边坐下,抖着手想要摸一摸儿子的脖子,又怕把他弄疼了,伸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摸上去,心疼至极地说:“我的儿,你这伤很严重是不是?”
墨子辰眼神儿闪了闪,虚弱地笑了一下,“娘,我的伤不重,你别放在心上,很快就能好了。”
齐氏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这就去找你爹,让他给你做主,谁伤的你娘一定要给他十倍的还回去。”
说到这里,墨子辰的脸上染上了一抹黯然,旁边的墨兰芝则愤愤不平地说:“娘,我哥是叫那个野种带来的女人伤的,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什么?”齐氏的眉眼登时就立起来了,“墨子渊?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儿!子辰你等着,娘这就去找你爹!”
“娘!”墨子辰一把抓住欲离开的齐氏,“娘你别去······”
“子辰,你······”看着儿子躲闪的眼神,齐氏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她坐回他的床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娘说说。”
“娘你不要问了,真的没什么。”墨子辰怎么都不肯开口。
然而他越是不说,齐氏就越是想要知道,最后好说歹说他才“为难”地说父亲已经知道他受伤了,也知道是谁动的手,但却什么都没说。
“那是大哥带来的女人,爹应该也是不想跟他彻底决裂,所以才选择息事宁人吧,反正儿子的伤也不重,娘你就不要去找爹了。”
“子辰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是堂堂定国公府的二少爷,哪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伤的!你爹不给你做主没关系,娘给你撑腰,你且好好歇着,娘明天再来看你。”说完,齐氏给墨子辰掖了掖被子,转身噔噔噔地走了。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的时候,墨兰芝收回从窗户望出去的视线,看向墨子辰,“哥,接下来咱们还要干什么?”
墨子辰眯了眯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等!”
“等?”墨兰芝不明白,“等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墨子辰现在满脑子都是林馨曼妙的身姿和昳丽的容貌,哪有心情应付墨兰芝,于是敷衍了两句后借口累了要休息让她先回去了。
“少爷,打听到了。”墨兰芝走后不久,墨子辰的小厮满头大汗地小跑着回到了国公府。
“进来说。”墨子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少爷!”小厮屁颠儿屁颠儿地推开门走进屋里,来到墨子辰的床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许多话。
“你可看清楚了?”随着他的讲述,墨子辰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青,最后定格在黑上,沉着脸问。
“小的一路跟着世子爷,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翻墙进了那座宅子,辰时初刻的时候安公公就到了,然后他们三人一起上了马车进宫去了。”小厮信誓旦旦地说。
“进宫?还是安公公亲自带进去的?那女子究竟什么身份,竟然有如此殊荣!”墨子辰脸色着实不好看,他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那姑娘从墨子渊身边夺过来,可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深的背景。
“哼,哪怕你是天上的仙女也好,我也定会让你跌落凡尘,成为我墨子辰的女人!”墨子辰发狠地说。
“少爷,还用接着跟世子爷吗?”小厮问道。
“不用了,你去打听那个姑娘的底细,越详细越好,速度快点儿。”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领命之后不敢耽搁,当即就离开办事儿去了。
“本来本少爷还没打算对付你,可谁让你跟墨子渊那个贱种走得这么近呢!本少爷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不过在那之前,收点儿利息也不为过吧!”墨子辰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摸着脖子上厚厚的纱布,感受着细细密密的刺痛,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齐氏怒气冲冲地去了前院儿的书房,守在门口的小厮一见心中就是一苦,勉强端着一张笑脸迎上去,“夫人您来啦!”
“嗯,老爷可在书房?”齐氏憋着气问。
小厮点头,“在的,昨晚国公爷就歇在此处。”
“行了,我自己进去找他,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齐氏冲小厮摆了摆手说。
小厮这会儿不但心苦,连嘴巴都发苦了,见齐氏就要敲门了,连忙拦着她说:“夫人,老爷说了,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让人随便打扰。”、
“混账!”齐氏闻言怒火中烧,一巴掌扇了过去,就听“啪”地一声脆响,小厮脸上就多了个红色的巴掌印儿,“我是这国公府的夫人,我想要去哪儿你居然敢阻拦,来人,给我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下人们面面相觑,没一个人动的。
“还不快去,等什么呢!”齐氏见没人响应,拔高了声音说道。
然而,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下人们全都低下了头,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抓那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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