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随点头:“师父安好,多谢善人挂念!”吃得饱,睡得着,还能多念经做法事,师父表面上忧愁,其实心底里欢喜。
师父可是好久都没穿四处漏风的僧裤了。
谢玉琰道:“我改日去探望大师。”
“那就多隔几天。”严随忙道。
得给师父点时间,将拿到手里的银钱变成药材和米粮,布施给那些流民,这样就算见到谢大娘子,师父晚上也能睡得着。
杨钦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了谢玉琰身边,他与阿嫂每日都能见面,并不急于一时。
谢玉琰看向王铮:“许久没见到小郎君了。”
王铮想起这些略显得有些委屈:“我回到汴京之后,寄信给阿……大娘子,大娘子也没有回音。”
“寄信?”谢玉琰道,“何时?”
王铮道:“就在正旦过后,我让人送去给阿……兄……”
四目相对,不用再往下说,谢玉琰就知晓,这账对不上了。
王铮也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谢玉琰道:“以后若是送信,可以送到瓷行,或是南城码头。”
王铮欢欢喜喜地应了。
眼看着几人都好奇瓷行,谢玉琰站起身:“我就领你们四处看一看。”她也刚好告诉杨小山,这瓷行要如何收拾。
“阿嫂。”王铮走到谢玉琰身边,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谢玉琰没有应声,却也露出抹笑意,王铮登时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也不知道阿兄用了什么法子骗到了谢大娘子。
谢玉琰望着王铮舒展的眉眼,想起前世王铮提及王晏时,眼睛中化不开的忧愁和悲伤……她与王晏本该没什么交集,却因为她回到几十年前,而有这样一段缘分。
许多事都在因她而改变。
包括谢承让和夏二娘。对付夏家的时候,她没想过夏二娘是否能似前世一样,顺利嫁给谢承让。
如果他们没有成亲,生下长子,那么她可能就不会出生。虽然谢承让叛离大梁时,曾说她并非谢家女,谁又知晓那到底是不是真话?
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她只需知晓自己是谁,这辈子要如何走就好。
……
谢玉琰主掌汴京瓷行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谢易芝没有去衙署,而是告病在家。
一来夏孟宪的案子,他应该避嫌。
二来机宜司归枢密院管辖,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然有失察之责,暂且离开枢密院,也是为了让查案之人,安心前往枢密院翻看公文和卷宗。
他告病的劄子官家很快就批复了,准许他在家中休息三日。
谢承让也没有去大理寺,同样要等朝廷查清案件之后,再由朝廷重新安排职司。
管事低声道:“谢氏是瓷行共同推举出来的行老人选,只要谢氏不犯错……这结果是不会变了。”
“还有……关凤林被抓了。”
谢易芝深吸一口气,挥手让管事退下,然后他久久不语,他再次后悔,这么多年也没将她看清楚,不知晓她居然这般厉害。
谢易芝怀疑她是否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不然怎么能如此精准地与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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