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果，你这么一个小型电视台，是怎么吸引那么多用户的？据我所知，你只有一个新闻栏目。”

维果憨厚地一笑，说道：

“我以前在日落大道开餐馆，我做的牛排，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而且价格公道，吸引了很多白领和公司高管来就餐。

时间长了，我就积累了很多忠实顾客。当我转行开电视台后，他们偶尔会给我提供一些新闻线索，作为回报，我会请他们再来吃几顿牛排。

这些消息对他们而言或许并不重要，但许多不在他们行业内的人却对此深感兴趣。

比如说，好莱坞的片场信息。

后来业务繁忙，我没时间做牛排，就开始给他们提供报酬，最终这些信息源得以保留。

我们目前收视率最高的晚间新闻，由于实力限制，只能在22:00后播出。

但客户非常忠诚，因为他们能在这里看到决定他们第二天投资谈判的商业新闻，以及明星崇拜者们热衷的娱乐新闻，比如哪个明星第二天在哪个片场拍电影。”

说到这，维果指着坐在他身边的一男一女说道：

“这是东尼与露西，我们新闻的播报主持人。”

里奥打量着这两人，心中暗自赞叹维果这个厨子转行搞电视台确实有一套。

这两位主持人虽然不算英俊帅气或美丽动人，但他们拥有一种非常重要的特质——不引人反感，说白了，就是非常耐看。

“东尼以前是一家烘焙烤箱的推销员，业绩最好。后来公司倒闭，他来到我店里当服务员，凭借出色的沟通能力，连续十个月成为店里最受欢迎的服务员。

在转型电视台的时候，我把他留下了，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对的，东尼现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了，每天都有在这里堵他的崇拜者。”

维果说着又介绍起了露西：

“露西是一个来自德州、怀揣好莱坞梦想的女孩。有一次，一个副导演对她图谋不轨，却被这个从小与牛仔生活在一起的女孩暴揍了一顿。

她准备回德州时来我店里吃饭，那是我最后一天营业，我一眼就相中了她。

说来好笑，当时她以为我对她也有意思。”

维果说完，坐在他身旁的东尼悠悠地说道：

“嘿，维果，别骗老板了，你当时亲口跟我说，露西让你重新认识了爱情。”

众人哈哈大笑。里奥也跟着笑了，笑得发自内心。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加州后来能够迅速赶上早发展一百多年的东部。

这里的人和西部的阳光一样，开朗大方热情，和东部阴郁深沉形成鲜明对比。

维果的团队如果放在东部，可能难以吸引投资人的目光。在东部的精英们眼中，这或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团队，然而，正是这样的组合，最终成为了洛杉矶最大的电视台之一。

这是一支充满创造力的团队。在团队内部没有爆发巨大危机的情况下，作为高明的管理者与投资人，里奥深知呵护这种创造力的重要性。

在这家电视台员工人数未超过200人，即尚未达到个人管理能力的极限时，里奥并不打算引入严格的管理制度。

“说说吧，维果，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持。”

里奥的话让维果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在公司即将面临解散的时候，维果曾委托劳伦斯为他寻找投资人。然而，他见了不少东部的资深投资人，他们往往态度高傲，参观完电视台后，大多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

仅剩的几个也提出了一大堆维果完全无法接受的要求，比如要他放弃对电视台的管理，引进东部的职业经理人，又或者要他辞去东尼与露西，招聘两个靓男俊女。

维果原本以为这位亿万富翁的新老板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提出苛刻要求，但令他惊讶的是，这位新老板并未提出任何要求，反而愿意倾听他的建议。

“老板，就像我之前说的，为了保住公司和团队，我的合伙人已经拿走了电视台所有的钱。不瞒您说，我上个月都没能给团队发工资，下个月的水电费也是个问题。”

维果苦涩地说。

里奥拿出支票本，当场写了10万递给维果，并说道：

“拿去给团队发工资，休息日带他们去拉斯维加斯放松一下。在任何酒店提到你的新老板，都会得到妥善安排。”

维果创业至今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现实铁拳的重击，里奥这大方的行为直接让他顿感春风拂面，这一刻他看向里奥的眼神宛如看上帝。

“维果，现在你的困难解决了，跟我说说你打算如何发展电视台吧。”

里奥说道。

有了前面的互动，维果彻底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的这位新老板是真正尊重他意见的人。

“老板，我想买新的信号塔。”

说着维果将一些信件递给了里奥，里奥快速浏览了几封，发现它们都是来自加州周围的几个州。

“这些都是俄勒冈州、华盛顿州、内华达州和亚利桑那州的来信，他们都是来加州旅游访友的时候接触到了我们的电视台，来信希望能在他们的家乡收到我们的节目。”

维果说道。

“你之前提到信号发射网络需要100万？那可以完全覆盖这些州吗？”

里奥问道。

“能覆盖加州附近区域。您也知道，西部地域辽阔，如果想全面覆盖，需要在这些州建立大量信号塔，并且我们的发射塔也需要更换为更大功率的。

大功率发射塔的价格为5万美元每个，而单一的信号塔价格为2.5万美元。要想全面覆盖，每个州需要建立约40个信号塔，包括加州在内共5个州，加上安装调试的人员费用，总费用至少需要600万美元。

而且这还只是发射塔的费用，运输费用也接近50万美元，更不用说发射站的基站建设以及土地购买等费用了，这些零零总总的费用还得再加上150万美元。

想要遍布整个西部，光基础设施费用就得高达800万美元。

并且很多时候还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现在的信号塔用的信号源是政府批准的，如果在那些州建立信号塔，很多也都需要政府批准。

现在美国负责审批信号塔建立的管理机构是联邦无线电委员会，而各州的分支机构往往存在地方保护主义，基本不会批准外州人士建立信号塔。

因此，想要将节目传输到这些州，我们只能使用他们合作企业建设的信号塔。

您也知道，使用这些信号塔需要缴纳极高的使用费，几个州加起来，甚至可能超过我们自己铺设所需的800万美元。”

维果的话让里奥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摸了摸下巴，问道：

“维果，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的主要业务是电视节目制作，而基站铺设则是为了让更多人能看到你的节目，算是次要业务？”

“没错，老板，我其实更适合做节目制作。说实话，在与公务员和信号公司打交道方面，我并不是太擅长。”

维果坦诚地说道。

“那你就专心做好你的节目制作，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无论是你说的八百万费用，还是困扰KTLA电视台的联邦无线电委员会的问题，甚至是那些从中牟利的人，对我来说都不是难题。

如果是委员会的问题，我就解决委员会；如果是某些人的问题，我就解决那些人。”

里奥语气冰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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