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点点头,冷声说道:“会医术?”
杜惠惊愕地抬起头来,这个凶巴巴的老太太就是传说中的秀姑?
杜惠没见过秀姑,但是当年秀姑出走是一件大事,那时她还是个孩子,是从义母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门内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什么事?”
当然是担心那人不会出来,只能翻墙头,杀个措手不及。
没等文秋反应过来,小葵已经拉上杜惠攀上了那户人家的墙头,看着这两个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眨眼间便跳进人家的院子,文秋带着两个师妹在风中凌乱。
昭王进京。
这时,文秋快步过来,刚想告诉师父已经找到借宿的人家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杜惠示意不要说话。
杜惠武功不行,便另辟蹊径,她的这手银针,针无虚发。
这个臭丫头是杜芸娘养出来的?
她对杜芸娘的印象还不坏,没想到杜芸娘却养出来这么个坏东西。
杜惠脸色微沉,小葵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近前,小葵对文秋说道:“秋哥儿来得正好,你在外头把风,我带你师父进去。”
杜惠无语,您老怎么自己不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秀姑冷冷地怼了回去:“一个晚辈,你算什么东西?”
秀姑唾弃自己,她一定是被小葵洗脑了。
那个何苒自称是大当家的传人,她配吗?”
一个丫鬟闪身出来,朝着一间屋子指了指,小葵拉着杜惠走过去,礼貌地敲了敲门。
秀姑冷哼,小葵给她的信,除了第一封被她看过之后撕得粉碎,后来的信她看都没看就扔进火盆了。
小葵用衣袖抹去眼泪,笑着说道:“秀姑啊,我年纪大了,你让我进屋坐会儿行吗?”
她转向小葵:“我还好心好意提醒你,那个何苒是骗子,你还是不听是不是?”
杜惠鼓足勇气正准备再踹第四脚时,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黑衣白发的老太太出现在她们面前。
杜惠师徒来三里庄投宿时,恰好遇到了小葵。
两个十来岁的小徒弟低头偷笑,杜惠无奈摇头。
杜惠大窘,小葵也蒙了,好歹也是做过惊鸿楼大掌柜的人,连个木门都踹不破?
可是彼此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小葵不敢确定。
再说,眼前的人是秀姑!
杜惠不是杜芸娘,她不认识秀姑,和秀姑也没有袍泽情谊。
小葵一样,杜惠师徒也没有进城。
大当家独一无二!
小葵大喜,对杜惠说道:“惠儿,快,安排一下,带上你秀姨,咱们去接大当家。”
杜惠:“略懂皮毛。”
有人期待,有人欢喜,也有人面如土色,寒冬腊月,他却不时用帕子拭去额头的冷汗。
秀姑.
文秋等在外面,见小葵和杜惠从墙头上跳下来,她们身后,一个丫鬟背着一个人也跟着跳下墙头。
杜惠对秀姑没有好感,什么倔啊,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巳末,昭王一行终于到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面大旗,一面昭字旗,一面苒字旗,二旗并列,不分先后。
声音依然冰冷,不过这一次,小葵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那个人。
大当家说过,她不会再替别人养孩子!
此时的文秋还不知道,小葵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故人。
秀姑脾气虽差,性情也古怪,但她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手下也有一批死心塌地的姐妹,否则当年她也就不能带走一批人了。
杜惠忙道:“正是。”
那位显然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你娘是大夫?杜芸娘的女儿?”
前几年杜惠去顺德给她拜年时,小葵还硬塞给杜惠一个装着压岁钱的大红包,把年近半百的杜惠弄得哭笑不得。
秀姑连个眼角子也没给她。
这是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日子。
从她们面前经过时,何苒看向她们,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停留,最后落在秀姑身上。
小葵:“那是,秀姑是女中豪杰,五湖四海任你独行。”
小葵在杜惠耳边低声说道:“就说是送热水的。”
小葵倚老卖老:“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你们挤,你们把我挤坏了,我就上你家养老去。”
晚上,丫鬟回来禀告:“老太太,来人听说秀奶奶和您在一起,一句也没有多问,好像很放心。”
文秋
为了避免秀姑的手下把整个村子扰得不得安宁,小葵让一个丫鬟留在这里,她和杜惠带着秀姑去了之前租下的农户。
秀姑顺着小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怔了怔,那个女子的相貌明明和大当家长得一点都不像,可不知为何,这一刹那,她却在那女子身上看到了大当家的影子。
于是师徒四人屏住呼吸,一脸莫名地看着小葵和她的人在那户人家外面,一副准备溜门撬锁的模样。
秀姑呵呵冷笑:“什么苒军,我不承认!”
秀姑转身进屋,小葵连忙拽上杜惠跟了进去。
那位便不再理她,而是看向小葵:“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见秀姑被治住,小葵一脸猫哭耗子:“秀姑啊,不疼吧,杜惠这孩子下手很准,你放心,顶多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就自解了,不会留后遗症的。”
“小葵,你是把大当家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何苒翻身下马,走到她们三人面前。
秀姑正想表示自己的鄙夷,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们都来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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