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有趣的事情做的多了,便被凌虚甩下,渐渐望尘莫及。
如今凌虚的努力终于结出了硕果,一柄古朴的松纹古剑,不仅能让几天前的柳若松低头,还能得到他想都不敢想的权势。
但只是几天前罢了。
现在的他已经脱胎换骨。
“你在跟我说话?”
柳若松慢悠悠把两只眼睛对正,如同应付一只蚂蚁,淡然说道。
凌虚脸色骤然沉了下去,眉头皱的很紧:“柳若松,你给我回去,不要在这里...”
凌虚注意到,柳若松一进来,所有人都在看他身边的女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柳若松更奇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能再任由柳若松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败坏门派的声誉。
可还没等他说完,柳若松忽然笑了。
哈哈大笑。
“这里的确有个人该回去,但不是我,而是你。”
柳若松淡淡的看了眼凌虚:“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赶紧滚回去,我兴许会大发慈悲饶了你。
凌虚面色变了,其他人本来正在看柳若松旁边的女人,此时也纷纷惊讶的把视线移到柳若松身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虚的手在抖。
柳若松眼睛又斜了过去,似乎凌虚的身份太低,不配让他说第二遍。
“好,好,好!”
凌虚做梦也没想到柳若松能做出这种事,尽力控制着自己:“本门的第一条戒律,你算是忘了个干净!”
内堂中,其他的人都不是来自武当,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戒律具体是什么。
不过但凡门派,首要的规矩不外乎尊师重道之类的。
他们这些门外汉,都能猜到一些,可柳若松却似乎完全忘记了,怪不得凌虚如此生气。
堂外,柳若松的两个结义兄弟梅花、墨竹正在和人交谈,见到这场面赶忙冲来,试图给自家兄弟说几句好话。
可他们尚未移动几步,柳若松的冷笑声又响起:“本门?本门是哪一门?”
梅花、墨竹的身形双双僵硬住。
孙伏虎、林祥熊眼睛一下子瞪大。
南宫华树本来在喝酒,他喜欢喝酒,只有酒,才能让他回到南宫世家强盛的岁月,可柳若松一说话,他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你...”
凌虚脸色涨红,让人担心他下一口气能不能顺下去。
好在他终究还是顺下去了。
“你难道连自己是哪一门的弟子都忘记了?”
“让我想想...”
柳若松望着房梁,似乎在沉思,好半响才道:“以前我倒是在武当门下待过,可是现在却已经和武当全无关系。”
凌虚的脸更红,孙伏虎、林祥熊默默退后,和楚清、南宫华树令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
谁也不愿意掺和此事。
当然,他们也不想错过。
“你竟然已经叛出了武当,我身为大师兄不知道,愧对掌门真人教诲。”
凌虚长恨道。
柳若松呵呵一笑:“我要来就要,要走就走,谈不上什么背叛师门。”
武当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历久不衰,地位尊崇,人人都以成为武当弟子为容,可柳若松三言两语间,武当简直成了来者不拒的妓院。
凌虚的脸已经从红转青了,忽然一笑。
他是被柳若松气笑的。
围观的人视线不停的在柳若松和凌虚身上移动,每个人都觉得这一趟来的值,不虚此行。
“柳若松,你今天让我大开眼见!”
凌虚嘶哑着声音。
柳若松无所谓道:“井底之蛙,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凌虚闭上眼睛,平息愤懑的心情:“没有了。”
“那你为何还不拔剑?”
柳若松虽然是在跟凌虚说话,眼睛却在看着身边的蓝蓝。
蓝蓝笑的很甜,右手在他手心挠了挠,彷佛再说不要担心,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是你的对手。
...
“柳若松要糟。”
孙伏虎望着潇洒的柳若松,和他对面拔出宝剑,愤怒的凌虚,肯定道。
林祥熊,南宫华树一同点头。
凌虚的武功在他们之上,而柳若松还要比他们差一截,两人的胜负,不用想都知道。
“难说。“
楚清对着茶盏吹了吹,淡淡笑道。
在他看来,凌虚的武功实在是历代武当掌门中最低的。
凌虚苦修,素食,忍受着痛苦,却根绝不掉心中的欲望。
不仅断不了,内心对权势的渴望还比谁都大。
他要是天色喜欢受折磨还好,偏偏不是。
既做不到忘情,也无法入世,因此好好的两仪神剑,被他练得充满了匠气。
当然,比起柳若松,凌虚还是高到不知哪去。
三人不由看向楚清:“兄台有何高见?”
“高见说不得,柳若松没点把握,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楚清喝下茶水:“总不能疯了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孙伏虎小声道:“不发疯谁能当面背叛武当。”
南宫华树叹息:“他疯了到好,若没有疯,从今江湖怕是容不下他了。”
话虽如此,几人却都没有拉柳若松一把的意思。
谢晓峰镇压江湖数十年,正道早已腐朽,有了自己一套规矩。
柳若松构陷丁鹏这种事,在座的或多或少都做过,只是没有那么绝罢了。
今日不管是柳若松被清理门户,还是侥幸活下去,三人都打定主意,不管内情如何,都要维护凌虚的名誉,好借机搭上武当的门路。
正如当初丁鹏对柳若松,谁管对错,柳若松武功更高,背景更大,那丁鹏就是小人。
如今凌虚武功更高,背景更大,柳若松自然就成了下一个丁鹏。
老实说,三人觉得自己没有趁机图谋柳若松的家产,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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